骑士文学>离婚十年都没有再婚的女人 > 非常（第1页）
非常（第1页）
一
当他们三个人从饭馆里出来时，原来还是昼的大街，已是华灯初上。
新进作家吉浦先生和我们告别后，径直往下坡路走去。
今里君在来往行人中，从大钱包取出钱给了我，明天搬家要用些钱。
我们两人往上野方向走去，今里君今天情绪格外的好，着和服外套显得更矮，肩膀要撞过来似的向我挪近。来到汤岛坡道时，然问道：
“上回小说的主题觉得太轻松了吗？还是适合妇杂志的吧。”
“难写吧！”
“说的是有一位妇，二十多年来受尽丈夫的磨折，丧尽力量，她无法从丈夫手中逃脫。这时没想到丈夫得了重病，qi2子这一下兴了，巴不得他早点死去，自己就可解脫了，就可恢复往年轻时人具有的美貌。她梦想着，等待着。”
对此我想发点议论，因为我不久要结婚了，对婚姻充満罗曼蒂克的幻想，我只注意到一切人所具有的那种人情魅力。
“不料qi2子感染上丈夫的疾病，却先死去。”
对人生这种耝的描绘与审视，我感到不悦，由于对结婚的幻想使我的情感变得细致微。
“何况这位妇对这桩婚事没有丝毫的责任，实际上不叫结婚，而是bi婚，一个还分不清事理的小孩被bi迫的，16岁就…”
“16岁！”我喃喃自语道。打算和我结婚的姑娘也是16岁呀。我一向对十六七岁以上的人不感趣兴，而只对16岁的妙龄少产生一种近乎病态的爱慕。但是当时16岁就成亲，在社会上极其希罕，可以说是一种破例，但我对我的破例充満幻想，尽情加以粉饰。
“16岁就结婚那是很希罕的，怎么结呢？”
“是这样的，一位新上任的知县的公子看上了一位姑娘，死乞赖地想搞到手。姑娘的亲当年是位旧诸侯的臣下，目前在县府当小职员。作为通俗小说来写。”
今里君就这样简单地解释了，而我却默不作声。
在上野广小路和今里君分手后，我乘车去见柴田君朋友，他住在团子板，想叫他陪我去买东西。我们买了五张冬天用的坐垫。其它诸如梳妆台、feng纫用具、式枕头之类，都要在道子来之前准备好。
我顺便来到明天要搬进二楼住的那户人家，在门口拜托里屋的人坐垫送到之后先放在我房间里。
“北岛先生，北岛先生。”这家男主人从里面急忙喊我。
“请进来坐会儿，我qi2子向你问候，想见见你。”
我推开西洋式的门扇，走进铺着草垫的房间里，初次见到他的qi2子，细长的脸盘儿，宛如一种轮廓不清的苍物悬浮在空间。一个小孩枕在她膝上睡着，红润的小脸蛋令人赏心说目，后来她慢慢睁开眼睛望了望我，眼眶里浮现出美丽的丝。
“这孩子每天老问，姐姐什么时候来呀，现在就嚷嚷等姐姐来后一定带她去澡洗呢。”
男主人穿着略带灰尘的棉袄，好像要梳理似的捋捋他那整洁的小胡子，客客气气地说：“太太来这里时，她陪她一起来吧，希望能住这里，卧具有不少。”
“不，我自己去接她来。”
“这么说你们两人一起明天来了。”
“不，明天我一个人先来这里住，四五天后才去歧接她。”
确实我原打算四五天內去接她的，只等着道子的信，通知我动的期。只要信一到就好了，道子到了东京就万事大吉了。
二
回到浅草的公寓时，看到有道子的信。我飞快地奔上二楼，这不等于道子来到东京了吗。
但是信的內容太出人意外了，把膝上的小包包扔掉后，我站起来奔出公寓，帽子还原样地戴着。来到车站附近，不见近处有车开来，只有低处的路轨佯装不知似的横躺着。
“一、二，一、二，”一边数着数，一边大步向前奔走，心急得恨不得用脚尖把地面往后面劲使登。一边走着又看了一遍信。
不管怎样要立即给歧的家拍个加急电极，立即向东京察警局报案，请求寻找。真糟糕忘了带她的相片，不过柴田君那里也有。现在乘坐夜间列车赶到歧去，能赶上末班车吗？去叫柴田来。事到如今只好去找道子的养，请求帮忙寻找了。
这些事情在脑海里按顺序清清楚楚地排列着，至于其它事就模糊不清了，记忆与想象jiao错在一起，感情与理智凝固成一团，连自己都搞不清了。
我正急匆匆地往柴四处走去，不知不觉来到上野广小路的乘车地点，就跳上了电车。
在电车上再次取出信来念。念封上印有桔梗花图案，我才不介意旁人的目光呢，什么时候寄的呢，我查了信封上的印戳——
歧，十年11月7，下午6时至8时之间。
这么说是昨晚寄的，昨晚道子在哪儿过夜？
昨晚肯定还在歧，那么这封信是在离家出走的途中投寄的吧？还是寄出去后又折回过家呢？
现在她在哪儿呢，今晚在哪儿过夜呢。如果昨晚在车上，她的子还是净的，那么是今晚了？现在九点了，这一时间道子不会安然睡的。
非常，非常，何为非常。异乎寻常？异乎我之寻常？异乎世间寻常？
我的脑海里“非常”这一字眼此时此刻如雨点声不断渐沥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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